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能反映出人的喜、怒、哀、乐等不同的心理活动和精神面貌。下面是第一范文网小编给大家推荐的关于眼睛的随笔散文,供大家欣赏。
关于眼睛的随笔散文推荐:阅读的眼睛
在书的世界里,我喜欢做一个被放逐的人,从一本书流亡到另一本书,让书中的一切和自己生活的视野发生融合,让阅读在自己的精神里复活作者的精神。只有打破书中的一切内容,然后在阅读者的精神废墟之上凸现一座新城,读书的价值才会体现出来。
阅读对我来说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所有的阅读,首先从书开始。我对书的记忆起于1979年初。那时我刚上小学三年级,在县一中就读的表哥有一次回来,我从他的书包里发现了一本名字叫《烈火金钢》的小人书,一下子就被书中的故事吸引住了。在我的软磨硬缠下,表哥终于答应把这本书送给我。在当时我们那个班里,除了我,再也找不到拥有小人书的孩子了,我也着实招摇了好一阵子。我拿着小人书,到处炫耀,然后又小气地收起来。但是我的骄傲好象没有持续多久,这本小人书就不翼而飞了。我模糊记得,有一次到操场上做早操,我忘了带在身上,结果回教室后就再也找不到了,急得我坐在教室里嚎啕起来。这就是我最早拥有的一本书,虽然我不知道它落到了谁手里,但我对书的怀念,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我到镇上读初中后,经常与同学们一起传阅的书有《红岩》、《青春之歌》、《野火春风斗古城》,《东郭先生》、《鸡毛信》、《小兵张嘎》、《十五贯》、《新儿女英雄传》、《暴风骤雨》、《一支驳壳枪》、《三国演义》、《沸腾的群山》……众多的人物故事,一下子将我攫入到一个广袤的精神原野。贫乏稚嫩的心宇,开始变得既兴奋,又迷惘,凭添了几分对人生和现实的思考。
那时,我对书的痴迷程度真是无法形容。我家住在离学校大约两公里的地方,为节约开支,为父母减轻一些负担,除非功课特别忙,我一般中午都是要回家吃饭的。在来回的这个过程中,我形成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一边走路一边看书。当然,乡村的公路,来往的车辆极少,这方面的危险可能会少些,但有几次,我看着看着就跌到路边的沟里,摔得鼻青脸肿,惹得我父母大怒,但我还是一直没改掉走路看书的这个坏毛病。父母曾无数次警告我,说我再走路看书,将来肯定会成为近视眼。奇怪的是,到我升学体检时我的眼睛居然还是一点五的视力。就在那条乡村公路上,我不知道自己读了多少书。
凡喜欢书的人,大概除了喜欢读书,还喜欢藏书。我也不例外。那时,看了一本好书,我总希望能拥有它,有空的时候拿出来反复咀嚼。由此,对藏书也成为我执迷不悟的钟爱。
为了得到更多的书,我发狠地读书,自觉地帮母亲做家务,带弟妹,以期获得父母的奖赏。但家里人口多,没劳力,有时连吃饭都成问题。所以,父母的奖赏是微乎其微的。
记得有一年寒假,为买上一套上下册的《欧阳海之歌》,我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如愿以偿。刚好姑爹的采石场有一批碎石等待交货,时间很紧,需要增加人手。经过我反复说服,母亲终于答应让我去,而且每天的收入可以给我用来买书。于是,每天一大早我就欢喜雀跃地赶去上工。我的任务是将炸下来的小碗大的那些石头收集起来,用撮箕抬到宽敞的场子去,让大人门用锤砸得更象鸡蛋那么大,卖给公家铺铁路。如此周而复始。刚开始还有些新鲜感,但几天下来,身上晒掉了一层皮,手上被磨出了水泡,收工回到家里,身子酸痛得只想往床上倒。母亲心痛,说什么也不让我再干这活了。第二天起来,想到一天的劳动所得能买好几本书,就又伸胳膊蹬腿地强打起精神往工地去了。那个假期,我在工地干了一个月,开学的时候,在我的小木书箱里,除了我梦寐以求的《欧阳海之歌》外,还多了《红色娘子军》、《海港》、《红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好几本我特别喜欢的书。
从此,我总想方设法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自己喜欢的书。到我的书有一定数量时,每逢镇上赶集,我就选出一些我认为很好的书到镇摆书摊,扁担的一边挑着书,一边挑着几个小凳子。到镇上,我找一个平坦的空地,把地打扫干净,一张帆布铺地,近百册书覆之其上,在四周放好小凳子,就等着顾客来了。整个镇上,除我这个书摊,另外还有两家。不过,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的书是最多的,而且也最新。那时,看一本小人书,我收费三分,看一部小说一角五分。在三个书摊中,我的价格是最低的,没多久,我的书摊生意就很红火了。有时凳子不够坐,有些人就坐在地上看。我的顾客,记得主要是一些学生模样的人,偶尔的也会有些大人。在我生意好的时候,我一天能赚六七元钱,对一个小孩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当然有时遇到有人偷书,我也会亏本的。有一次,最后收书摊的时候,我发现少了两部小说,一算,我当天辛苦不说,还倒贴两角钱。当时心痛的不是钱,而是自己的那两本书,这可是我的一个亲戚从昆明带给我的,我们那个县我还从来没见任何地方卖过。吃一堑,长一智。从此摆书摊时我就多了一个心眼,对那些好书盯得很紧,虽然后来也丢过书,但也没多大损失。我摆书摊赚的钱,我是完全用来买书的,所以每星期,我的书箱里总会有新书诞生。
我不是那种纯粹藏书的人。当时,我摆书摊的目的是为藏书,而藏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读书。每次增加新书,为了表明这本书是自己的而非他人的,我还在书的扉页工整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一定要看完烂熟于心才放进书箱。
对我来说,每本书都来之不易。到我工作那年,随着我购书欲望的不断膨胀,我的书架早已臃肿不堪,也很难像以前那样随手就能取出一本要找的书了。我在床头书桌旁立了一个三层书架,将我的“藏书”一一展示在那上面。看上去虽然简陋,但它凝聚了我数年的精神追求和感情世界。有空的时候,随手抽出一本,细细品读,心里就充满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温柔,在冥冥之中,总觉得书和自己有着某种牵连,在它身上,寄托了一个我莫名的向往和希望。
书读得多了,加上对生活的阅历越来越深,对社会也有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就有一种想表达的冲动。从1990年开始,渐渐萌生一种写作的想法。我在大学当编辑,时间比较宽余,阅读和写作就成了我主要的生活方式。后来也陆续发表了一些,时间一长,也结集出版了几本书。
可以这么说,凡是我珍藏的书都给过我或多或少的感动。其中有几本,尤其如此。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回忆这几部书,一下子将我的灵魂推到很远的地方,好象重新走了一遍前三十年历程。第一部是《春秋战国故事》,我发现自己有阅读能力是从这套书开始的。在经过漫长的小人书阅读后,我第一次从这里跳到纯粹文字。面对每一页密密麻麻的五号铅字,发现自己能够阅读“大部头”的书了,那种感觉真是又惊奇又激动,而里面一个个扣人心弦的故事曾让我的心灵长久的生活在先秦时代。第二部是《茨威格小说全集》,每一篇小说我都读了至少两遍以上,经常读着读着就忍不住热泪盈眶。茨威格写就的人性里极致的、淡漠的、迷惘的、遗忘的情感体验带给我少年时无数黄昏阅读的感动。第三部是《泰戈尔散文诗全集》,其中我最爱《吉檀迦利》和《飞鸟集》。我认为只有伟大而健全的灵魂才能写出如此完美的诗篇。这种阅读好似飞翔,在空灵里唯美的体验。有一段时间我把它压在枕头下,时读时新,回味无穷。
现在我已经从云南迁居到北京,在一家新闻单位做记者,漂泊他乡,就不得不把近万册书放在云南老家。除怀念我的那些书外,我还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在老家时那种买书、读书、编书、著书、藏书的“书虫”生涯。北京是一个物欲横流的地方,俗世浮华,难免有动摇心性,败人清静的时候,但阅读还是我每天必须的功课,并不时用朱文公的《四季读书乐》勉励自己,以防意志的蜕化与消沉。
一本好书,是生活经验的认真总结,勃发出思维和感觉的原创,常常刷新着文化的纪录,乃至标示出一个时代的精神高峰,它们是人类的燃点和光源。老子说绝学无忧,绝对真理!无论何时,阅读都能给我带来一种愉悦,一种美好的回忆。
我相信,世界上任何黑暗,也不能阻挡优美的文字给我阅读的眼睛注入曙光。
关于眼睛的随笔散文推荐: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
坐在客车里看着两旁逶迤起伏的绿色茶园,一垄垄一块块整整齐齐地分布在公路两旁,一眼望不到边,远看像铺在黄土丘陵上的绿色地毯。沿途所见绵延有六七里远都是广袤的茶树,大概有万亩以上吧。就是外人一见也明白这应当是一个小型茶场。透过玻璃车窗,只见一片片新发的茶树嫩芽在春风中摇曳,它们在绵绵春雨洗过之后给人感觉是那么清新碧绿,就像一个个可爱的绿胖娃娃。虽是好山好景,但茶园里还没见到很多采春茶的人。自从茶场责任承包之后,茶场逐渐人走茶散,没有过去集体生产的那份热闹。
那时的国道、省道、县道中跑长途的客车并不像现在这么多家这么快捷频繁,更没有高速公路,客车都是从县城发来到市或者省会城市。那时这里还没有完全冷落,此站也是到市的路途中的一个小小停车点。到了这个茶场点,车子摇晃了两下,在路边慢慢停了下来。
溶儿那时最怕停车,晕车晕的厉害,这是家族遗传,她们家很多人都不喜欢坐汽车,一晕车胃就翻江倒海,难受得很。运气不好还会吐,所以溶儿每次坐车如临大敌,万分小心谨慎。坐在车上除了观景一般是闭目养神。
那天,在她祈祷车快点开的间隙,只见从车门挤上来几个人。车厢里本来人就接近满了,二三十个人,几乎没什么空位。因为这里下了两个人,空了一个座位。这时上来的几个人都往溶儿前边斜对角一个空位挤,一个年轻姑娘的腿子先到抢先坐了下来,而后边一个男青年的手也到了座位后背那里攀着,溶儿心想小伙子肯定会让座给年轻姑娘,应当是没什么悬念,护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当她闭上眼车子也重新启动往前开时,只听一个男青年的声音在车里大声嚷嚷:“这座位是我先抢到的,请你起来”。溶儿缓缓睁开眼,只见先上车抢着座位椅背的年轻人在和那个年轻姑娘为争座位而争吵。年轻姑娘低声说:“是我先抢到的,大家都看见了”。
溶儿不由抬眼仔细打量眼前这两个争座位的人,姑娘是披肩发,中等身材,长得模样还算好;年轻人长头发蓬蓬松松,长刘海把眼睛都遮了一些,皮肤很粗糙,眼睛很大,似有紫色的印痕,脸型瘦削,身高接近1米7,身材很瘦。整个轮廓看起来很熟悉,一个闪念,溶儿陡然认出这个不讲绅士风度正在与女的争座位的竟然是星的哥哥,更让溶儿吃惊的是曾经很帅的小伙子怎么变得像烟鬼似的这么苍老潦倒。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看见他时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那时他皮肤很白,好像脸没有这么粗糙,眼睛大而漂亮,穿着时髦,当时作为吃商品粮的学生给人感觉打扮很酷,也很活泼开朗。没听说他性格很野。这是星溺水之后溶儿第一次见到他的哥哥。
“你让不让,再不让我坐你腿上了。”星的哥哥发横地喊道,那女青年丝毫不为威胁所动,没有挪窝。只见星的哥哥咧大嘴怪笑着表情很恐怖,真的一步跨过去坐在了那姑娘的大腿上,他的腿子还不停地在座位上乱晃乱抖,嘴里不停地嚷着:“不让,你不让,那就让你一直抱着我”,溶儿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把头转向了窗外。原来的这一家人给溶儿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世事沧桑,星的哥哥变成了这般模样。
溶儿的眼前不禁浮现出十几年前的影像,因为溶儿的姐姐姐夫也曾在茶场工作过,那时的茶场很红火分两个队,总厂分厂,前边的是分厂,后边的是总厂,星的一家和溶儿的姐姐姐夫都是在分厂工作。暑假,溶儿因为要帮姐姐引外甥女曾经在那里玩过一段时间。
那时的分厂年轻人很多,也有几对中老年双职工,他们都有几个性格很活泼的子女,老年的几乎每家都是三个子女。星的家就是其中之一,这一家人都长得很好,父母模样端正,性格开朗和气。一家人都是浓眉大眼,轮廓分明,特别是星的姐姐个子瘦高,身材苗条,梳着一对长辫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长睫毛,很像维吾尔族少女,很漂亮、很特别有种异域风情。星是家中最小的,当时他似乎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性格好像比他哥哥文静,个头虽不是很高,但身材匀称;头发理的很短,但干净利落很柔顺地贴在头上;白净的皮肤,也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但跟他哥哥姐姐的又不一样,好像更好看更有灵气和活力,扑闪扑闪地像星星,正如他的名字----星。他那时上身喜欢穿红色的球衣,下身穿的好像是马裤,给人感觉喜欢打球、喜欢运动健身的样子。
溶儿因为母亲过世后都是大姐当家,后来大姐出嫁后二姐当家,她们都很赶时髦,所以溶儿的衣服在当时同龄人中也是很时尚的。溶儿当时有几套较漂亮的裙子,有两条都是大姐买的。其中有一条深紫色镶着金丝的荷叶边的呢绒连衣裙,很漂亮,质量很好,穿了有几年都不变形。十二三岁的溶儿有一头黑亮的齐耳短发,皮肤白里透红,眉毛漆黑修长,大眼睛长睫毛,小嘴红唇,水灵灵的。特别是她穿上姐姐给她买的裙子更是洋气,一点都不像农村出生的姑娘。姐姐的同事和他们的孩子、亲戚也都喜欢跟她说话,逗她玩。连对门那个老茶工的俊俏儿媳妇见了她都夸她:“哟,你的皮肤真白呀!”溶儿觉得对方模样俊皮肤白,她还惊叹溶儿的皮肤白,溶儿心里嘀咕:“难道我的皮肤比她还白吗?那就是真够白了。”大概漂亮的人都是惺惺相惜吧!溶儿心理闪出这么一条富有生活哲理的话来。溶儿也很喜欢她,喜欢看见她细眉小眼精致的五官,喜欢听她说话。包括星的一家都是在这里很受欢迎的人。
有一天中午,溶儿帮姐姐收过碗后,就走到对面后边的公用厕所里去上厕所。中间有一条很长的通道,到后面还要经过绿油油的菜地。溶儿那天正好穿着那身她最喜欢的紫色连衣裙,她正穿过巷道将要经过菜地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英俊的少年,穿着红色球衣,一双大眼睛似笑含情地看着她,脸上似乎还丝丝冒着热气,好像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好,想打招呼又很害羞。虽然他们两个年龄相近,但从未打过招呼说过话。溶儿也很害羞,处在青春期早期的少女从来很少和这个年龄段的男生说话。她垂下头,很紧张,迈不开步,犹豫着从不从他面前走过去上厕所。幸好她的尴尬很快被解除了,星马上从她面前跑开了。好像有几次,溶儿发现星在远处看她,好像无意;有时也会从她对面活蹦乱跳地跑过,好像很欢喜。但他们从未说过一句话,只是有时溶儿觉得眼前总会有一双大眼睛在那里晃,那双眼睛很明亮很清澈好像要说话。
后来因为大姐和姐夫要谋求更好地发展,离开了茶场,到了效益更好的水泥厂上班,溶儿就再也没见到星这一家人了。但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给溶儿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所以溶儿有时还是会想起。
七、八年之后,坐在大姐的新家里,溶儿禁不住好奇想了解一下星的近况。很巧,星也到了姐姐他们这个长江边的工业小镇上班,不在一个厂。听到这时,溶儿很惊喜,她想长大后的星会是什么样子呢?她的大脑正在叠加少年的影像,想着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很不幸”,她姐姐自顾自地说,溶儿心理不禁咯噔一下,“他怎么啦?”她姐姐打着毛衣的手稍停了一下说:“夏天,他在长江边洗澡的时候淹死了”。“他死了?!”溶儿听到这个消息,心理不禁有种隐隐地悲凉和说不清的失落,为那个曾经相识的英俊少年,也为那个曾经幸福的一家。“听说他妈妈想他都快想疯了,经常哭,精神都快不正常了。”大姐接着补充道。“他不是还有哥哥姐姐么?”“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这个弟弟,善良、听话、懂事,性格好。他的死对他父母打击很大。”
后来有次溶儿从茶场过碰巧看见星的母亲在他们家外头走,头发花白,背也有些驼了,走路缓慢,声音迟滞。不再是星小时候那个办事泼辣、风风火火的、仪容干净利落的妇人形象了。从她的身上印痕里可以窥见星的夭折对他母亲确实打击很大。不知这个可怜的母亲是怎么哭着喊着熬过痛失爱子的岁月的。
又是十几年过去了,再也没有听到他们一家人的消息了。只是那个英俊少年的影像、只是那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有时还会莫名地闪现在溶儿的眼前,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为那逝去的久远的青涩的少年时光。
关于眼睛的随笔散文推荐:穿过城市的眼睛
城市的隔壁是另一个城市,就像沙漠的背后是另一片沙漠。当一座座新城掘地而起时,那些被掩盖的旧城,会有多少令人触动的情感要随着岁月的流逝消失殆尽。或许,始终会有一双布满尘埃的眼睛,在透过一面面新墙的表体,搜索着一份即将忘却的怀旧,以及一份久远的思念……
我居住在赣州,这个被称作“虔州”的城市。虽然我出生在乡村,但自幼就在赣州城区生活着。我能记得最早的印象,是三四岁时,在中山路的建春门旁边住,是二楼,窗户口下端有一个巨大的五角星。每年国庆时,父亲的单位上就会把国旗从我家的窗户口伸出去,让我家生出无限自豪。每天夜里,我都能听到邻居踩着木板楼梯的声音,河里行船的声音,清早街上磨剪子、卖豆腐脑的声音。
我的童年是在不知不觉中晃过去的,多年后的一天,我似乎蓦然才发现,这个地方,连着其他我呆过的好些地方,因城市改造被全部拆除掉了。以至于我时常会呆在某处发愣,脑海中放电影一般闪现诸多画面。童年中,我也在类似老四合院那样的屋子里度过。青砖木结构的建筑,高大的风火墙,长长的巷子与街道相连接。院子里堆放着杂物,住户门的前面都是煤炉子,煤球搁了一地。纵横的巷子中,分布着大量的老房子,我童年的快乐均被它的气息所环抱和熏陶。每天进门出门,庭院内四角的天空和外边幽长的小路,都给了我一种闲适的安静。
对于老房子的喜爱,其实是从现在才有的感觉,从相片中感受着一种变迁的苍伤。幼年的我可能想过,要是把那些浓郁气息的风貌保留、记录下来,但我知道,这个意识其实是极度奢望的。随着年龄的成长,随着这个城市建设格局的不断规划,我看到了城市在变化,一些老建筑终于慢慢不见了,终于逐渐被一幢幢新楼房取代,这些新面孔的出现,并没有让我觉得喜悦,反而让我心里生起了一丝刺痛。
我的成长过程在宁静和孤独中走过,尤其是那些老建筑的改变、流逝,从青石板巷子到柏油公路,从木椽屋梁到钢筋水泥柱子,我在见证和经历着一种文化向另一种文化过度的痛苦。从最初的无奈伤感,到渐渐形成要对城市所有古文化保留的强烈使命。可我知道,我的力量有限,尽管我很想要做点什么!
赣州又名“龟城”,在我的理解中,那是安静、蛰伏的象征,这里空气清新,没有工业污染,居住环境好。对于这样一个小城市,一个跟其他有着喧嚣与浮躁城市不太相同的地方,我对它的感情,尤为特别。
到处行走,捕捉逝去又淡现的民俗风情,用手中的相机拍摄下城市的小巷、街道、建筑,记录下因即将变迁可能会被带走的文化。尽量留住,是一个做人的意境。历史在旧的痕迹中沉睡,脑海里跳跃不定的想法。历史文化名城的规划过程,就是对城市过去历史的思考和总结过程,这不仅需要人力、物力和时间,我想,更需要一座:赣州城市博物馆!我们都在老,无关物质拥有了多少。在穿过城市的时刻,唯有我们的眼睛,才能够回归于自己心灵最深处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