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万物有自己的颜色属性,那么我会是蓝色忧伤系的猫。迈着轻盈的步态,踩着每一滴雨水落过的地方,晶莹里折射出炫幻的彩虹。任凭顽皮圆润的精灵柔顺的从我身上滑落,浸润宽厚的土地。然后,我嘴角扬起30度的微笑,不禁思绪万千。

  我喜欢自己的书桌靠近一扇窗,窗外或是随风妩媚的垂柳,或是粉色芳香的桃花,或是屹立寒冬的独秀腊梅。这一点点生命的绿色气息,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疲劳时放松的需求,更是心灵世界对自由、希望的思索与沉静。面对那么一扇窗,犹如面对自己内心的独白,它是否打开着,决定了我手中的笔可以不停地舞动,抒写点滴心思。然而,对我而言忧郁竟是我最好的催发剂。天朗气清,阳光透射到我的笔尖时,我习惯于选择停笔注目,活动筋骨,舒散气血,惬意的打个哈欠,美美的伸个懒腰,窝进木藤摇椅里,静静享受难得的安谧。我停止了一切思想的活动,驱散走脑海里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水中尘芥,随波逐流,自生自灭,然后突然间懂得什么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我喜欢雨是寂静的,无声无息,仿佛消失于这聒噪的尘世,躲到极乐净土温润那颗菩提树。偶尔,雨不断规律地击打绿肥红瘦,我试着从远处聆听她,声音却施了魔咒般无法触及。我惊诧不已,难道我的心意早就飞离远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她的红唇?可惜,感官并没有留给我想象浪漫的空间。所有的事物又在刹那充斥了我的灵魂,蛹化成为一只梦的蝴蝶,像黑夜,在悲叹,与群星,闪流光,遥远而明亮,浮现出忧郁这个词——原来是我的幻听罢了。

  我在雨的笔下是满了的弦,轻轻一拨,就有裂帛嘶鸣的悲痛。心灵为她律动,谱成一曲凄婉相思的绿绮韵;思绪为她萦绕,斑驳成一道苍瘦的背影。

  最喜爱夜雨,点点滴滴,敲打着来自远方的缘。常把雨夜想象成为巷口撑伞的女子,纤细优雅的身影姗姗来迟,伏在耳边,轻昵一句,夜,冷吗?我抬头看到她清澈明朗的眼眸,内心为之一颤,一种念头跳出来招摇:挽留她,让她做你的恋人。我笑了,傻傻的。她总会离去,哪怕我可以描绘她的模样,描摹她的姿态,甚至刻印一切细节到记忆之碑上。但她,一位善良的古典的女子,用细腻的暖流抚慰不善言辞封闭内心的我。她,在我的叹息中轻轻离去。打扰了我的心,却不是伊人,而是过客。我感到失去爱人的滋味,没有哭泣,没有崩溃,有的仅是空洞的麻木与呆滞。于是我期待她再次朦胧的出现,重逢于月光潇湘。一刻,一日,一甲子,思念慢慢沉淀发酵,酝酿出纯醇的蔚蓝的梦。闭上双眼,放慢生命的进程,倾听风中回荡着我为她写的情诗,说的情话。晓梦蓝田托杜鹃,她幻化青鸟翩翩探路,对我说,在宣告世纪末的钟声敲响前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醒后,喃喃自语,可那是谁也无法猜测的漫长时代啊!

  雨占满了我的情感,丝丝凉意透过我深邃迷茫的瞳眸,涓流至我跳动的心脏,感受它从左心室流回右心房的气息,我与她交织相融,我与她心灵共鸣。我愿踏着明珠扶摇直上,去拜访她的暖阁,凌云霄俯瞰她凡落的轨迹。我又怕狂爱追求会令她娇羞不已,人间蒸发。

  于是,一只蓝色忧郁系的猫,仰望雨空,扬起30度微笑,她的身影渐渐清晰。